这几天在辅导学生选课，比较忙。一般的程序是学生应该在选修下个学期的课程前要先和我约时间谈，有一些书面的程序，然后我签字，在电脑上去掉限制，他们就可以自己操作选修了。我说的选修并不是我在中国大学里所说的选修课和必修课，在这里，根据每一个不同的专业要求，学生在辅导老师的顾问下选择课程，就是我说的选修了。我有近二十个被顾问的学生，都在这几个星期里要选课，所以就忙了。我一般就约他们在我的办公室，我不知道有没有提到过我新的办公室，在新的大楼里，另一头就是系秘书的办公室，方便的是如果有选课上的问题，可以让学生直接找Mickey，有的课程要打了招呼才让修的，直接从我这里传话当然快了。辅导学生选课也是学校服务的一个部分，我一般都是抽中午的时间对付。刚开始辅导学生的时候是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没有上过一天美国学校，没有这里的学分制概念, 搞明白也不容易。问题是这些东西还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老在讨论和改变它们，所以一定要一直注意和保留新的规则，并实施它们。这些学生里有的很早就约我面谈了，而有的则临时写信来，风急火燎一般，好像我就住在校园里，随时可以见到一样。这次有好几个学生去英国选课，我也搞得好糊涂，明明在本部有便宜和更全面的课程选择，偏要去伦敦和牛津，很勉强才可以凑上足够的学分，原来是父母要求的，有钱人啊！在那里呆一个学期，不晓得要多花多少冤枉钱。有个妈妈还要有趣，出钱要女儿去巴黎，写信给我，说要我先建议她去，再给她一个惊喜，呵呵！可是我们在欧洲开设的专业课太少了，除了我有家庭，分身乏术，同事们都已经去了，在意大利和德国开了美术课程，可是远远不能满足现代人边旅游边拿学分的“奇思妙想”，哦，孔子带着他的学生倒确曾周游列国的。有的学生比较好笑的是完全凭兴趣，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多选了课浪费钱，这就给我出难题了，万一他们将来投诉我，说我让他们白白多修了不必要的课，我可是没有理由说得过去啊。尤其是，好几个人就是要修我的素描课，哪怕是高年级的，跟他们的专业方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好，如果将来有问题，别人一定以为我故意拉他们来上我的课呢。当然，我对学校的课程设置和学分要求还是有保留意见的，可以说，走过场的课程太多，学生不能专注于实际的技能训练，或者说，如果他们将来都做高尚的职业，做老板，做总统，这样的学习要求是不错了，但是要用这样学来的知识技能去求职就太不够了，说具体一点，他们不可能有机会接受严格的基础训练，成为职业的艺术家。当然，在美国做艺术家可能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基础的。我也曾经问学生，你们在学商，有知道怎么炒股的吧？他们笑了，说没有这样的课程，当然，学工程的，也没有机会学怎么修车的。我们学校的教育宗旨是培养一个完善的人，就是说，学习怎样做人，我想，这样的要求的确就是为一个理想的富裕社会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