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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陆陆续续写了一些杂文(杂七杂八的文章),经常看到读者扔给我两个字的评语:偏激。
我不知道,这“偏激”是褒义还是贬义?
是的,在一个以中庸为文化基础的社会,一切都要四平八稳,左右逢源,恰到好处,谁也不得罪,谁都能接受。可四平八稳的政府工作报告让我们得到什么呢?
难怪我们习惯了把“失败”说成“不太成功”,把“糟糕”说成“不太完善”,于是海地平民是“逃离家园”,中国群众是“撤离震区”;美国下雪就是“暴风雪”,交通“瘫痪”,中国最大“暴雪”,高速“关闭”;英国飞行员是 “罢工”,中国出租是“罢运”;万恶的资本主义是“失业”,咱比太阳要光辉的社会主义是“待业”(见中国青年报)
风花雪月莺歌燕舞大家都喜欢,揭开伤疤戳倒痛处就没人愿意面对。殊不知所有的真实和美丽都是有刺的,其实偏激者往往说出了我们有意逃避的事实,问题的实质和关键往往就是在偏激的思维中产生的。
面对一个身患重症心脏病的病人,医生是“客观”地评价他的身体状况,赞扬他强壮的三头肌、良好的视力和听力呢,还是极端甚至偏激地把一切最坏的后果和手术时可能遇到的最危险状况考虑进去并如实告诉病人?对病人的疾病而言,宽容“公正”就是医生的渎职。
鲁迅的“吃人”偏激吗?柏杨的“丑陋”偏激吗?邓小平的“猫论”偏激吗?余杰的“冰火”偏激吗?韩寒的“猜想”偏激吗?——杂文的精髓正是偏激!我们这个民族不缺乏圆滑世故,不缺不愤不嫉的迎合世俗,缺乏的正是偏激的思想带来的智慧火花。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大都偏激,古稀之年的垂垂老者才会半聋半哑失去了锐气。难怪有人说:“一个没有偏激言论的民族是一个老化的民族,是一个没有激情的民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民族,是一个必将走向衰落的民族”。
当然,偏激是思想上的偏激,行动却要谨慎,所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偏激难得,对于偏激的宽容和接受更为可贵。对一个人和一个民族而言,能对“偏激”者宽容并鼓励是一种高贵的品质。偏激无罪,而自己不能从别人偏激的思想中看到真理则是一种无知和愚昧!
我们文化的中庸使我们忽视了这样的事实:哥白尼的偏激创立了日心学说,马丁·路德的偏激革新了基督教,尼采的偏激使人类认识了大写的“人”,叔本华的偏激造就了一个全新的哲学,佛洛伊德的偏激让人类洞察了内心隐秘的领地……
思想就是这样从偏激走来的。世上真正有价值的理念,最初都是来自偏激之见。责备别人偏激,实际上是把自己立为永远正确之人的自负。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最应该倾听的正式那些偏激的意见,只有最偏激的意见才能揭示问题的本质。看似公正的言语,其实是最没有价值的陈词滥调。难怪Intel创始人安迪·格鲁夫的名著《只有偏激狂才能生存》成了业界必读著作。
所以我宁愿偏激,拒绝平庸。我也不会为我的偏激辩解,因为和真理一样,偏激不用辩解。
最后,让我们看一段偏激的名言:“要么最好,要么最坏,不要生产不好不坏的东西,它是狗屎。”
一楼才是真正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