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序
我是新疆人,你要爱,请做好准备;你不爱,更要做好准备。
我出生在新疆西北偏北紧邻外蒙古边界的地方,在县城我会告诉别人我是阿热敖包乡人;在阿勒泰山内县城以外,我会告诉别人我是青格里人;在阿勒泰山外新疆以内我会告诉别人我是阿勒泰人。出了新疆,很显然,我还是我,一个地道的新疆人。
关于长篇的名字,我生活在县城的时候,我感觉她应该是《黑戈壁之痛》;我生活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我又感觉她应该是《面朝戈壁,春暖花不开》;离开新疆五年,在这五年中,我见识到各种不同地方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所以我想这个名字《在那遥远的地方——辛酸往事二十年》只是个阐述句,是发自我自己内心的,不代表任何人的意见与歉意。
因为在这几年中,我对自己的过去一一检讨。也对很多人的误解和社会现象感到了无奈。比如那些新疆人是不是骑马上学,新疆人是不是点蜡烛看电视,新疆人主食是吃羊肉串或者世代游牧生活感到无奈,更让人悲愤的是这种标志性的长相意味着什么。有一次斗地主时,有人问我;你哪里人?我说;新疆人。那边表示出极大的好奇心问我;新疆人那个是不是很大?我说;哪个?她说,就那个。我顿了顿说;你见过马的吗?她说;见过。我说;差不多吧。她发了个吃惊冒汗QQ表情,然后问我;那你们用多大的套套。我告诉他是用塑料袋。
对不起,我是新疆的儿子娃娃,我过着简单的生活。我的父亲从北京迁移到新疆,我的母亲从河南迁移到新疆。我是在戈壁中长大的孩子,流着戈壁的血。我热爱这片土地。我出生在北疆,我想说的是,北疆和南疆是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像伊拉克和哈萨克斯坦那样不相同。但是你不懂哈萨克斯坦你不了解伊拉克,所以你不了解新疆不了解新疆的民族。
我只是写我自己的生活。只是这些故事发生在新疆沾染了民族气氛,有些偏远好像不着边际的故事。可能是忏悔,可能是赎罪,可能是怀念,可能是悲哀。那又怎样?这个世界除了我其他人都是旁观者,所以请你别用旁光(膀胱)看我。自此我都觉得写作是件很自我的事情,就是写内心灵魂的感悟,文字本天成,下笔如有神。所以我习惯写自己的生活,并且习惯表达自己生活中最忧郁的一面,那么有人说,你的生活不该如此。其实错了,文字只是文字,他代表了悲伤,但是他不代表我全部的生活。我的生活也有快乐,很早就有哲人说,快乐和悲伤赋予每个人都是一半一半的。小丑在舞台上是快乐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悲伤。惟独的是他是个小丑,他表现自己的方式就是让别人笑,就好比我写文字的方式就是悲伤一样。也不算是戴着面具生活,只是那一点的特长成为了一种习惯而已。
这些年就生活的片段写了不少东西,也都像蒲公英一样散落在毫无人烟的戈壁,终于有一天,我觉得生活付于我太多的痛苦,我要将其一一记录。 直到今年远远离开新疆,过上堕落废墟般的生活,逃避却没有息事宁人。生活也不会因为你哥哥我要写长篇而给我一个天堂般的创作环境和无数崇拜的目光,我的使命来源于我在这个厨房改造挡版隔开的里面每天看到房东奇异的眼神,我曾一而再再而三深沉的告诉那个行动麻利的房东:我是网络写手,我半夜出去是因为我在寻找灵感而不是寻找目标。与此同时,换来在我印象中无数次出现的质疑和母亲淡淡的笑容,就因为我告诉她:我可以养活自己了。
依旧活在自己的阴影下,阿勒泰大山下的故事一遍遍的浮上我的心头,2004年到2008年 ,我没有一时一刻在新疆度过,也无时无刻不思念我远在新疆的母亲,怀念起那个小镇的一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写自己的故事,写给自己的故事。回忆永远是那么苦涩。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最真实的事情展现出来,我宁愿写一些虚幻的东西娱乐自己,调侃生活。我走了一条自己最艰辛的路,在这一年,我决定走父亲没有走完的路,是他给我的写作基因,也是他遗传给了我皮肤病。那么我想,我无路可逃。这是一条艰难而没有尽头的路,绝望而没有回头的路。如同戈壁中行走,孤独的一如青烟,湮灭在冬季的大雪纷乱中。
命运让我出生在青河那个曾经那么风光的家庭,于是命运让我学会了放纵,命运让我一个人生活在外地,命运带走了我父亲,命运让我悲伤惨淡。这一切都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能看着走着,接着看着走着。我唯一选择的就是,去青河上学,去复蕴上学,去北屯上学。我唯一的选择是,我从昌吉学院退学继续我的高四,并且选择了一个很远的学校开始我的大学生活。我唯一的选择是,离开了新疆,来到了青岛。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就好象我无法判断下一步命运给我安排什么。
假如命运让我注定沦陷在戈壁,我一定让戈壁的那一边溪水长流。假如命运让我注定要一生坎坷无比,那么我一定不会忘记道路两边的野花芬芳,杂草泌人。
梦想不曾离去,那戈壁深处的溪水最终会成为大海。
我想我一定是平原反应,要不我怎么会打算去回忆?要不我怎么会写那些我内心深处的东西呢?
如果你是那个人,请你离开我;如果你不是那个人,也请你离开我。
(网名,北漠小冰,北漠有冰,其状如晶,风沙相伴,冰莹剔透,故高温无所至,旋其内部欲溢出。北,天山以北。漠,心之所依,荒凉之地。冰,外冷内热。)
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师回来都达尔还会再响。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
(冒味地纠正一个小小笔误:“复蕴”应为“富蕴”)
不过,现在我不想当讲解员了,那种不安全性让我感到失去了对故土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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