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飞的蜂鸟

蜂鸟有极强的飞行能力,它们能敏捷地上下飞、侧飞、倒飞,还能原位不动地停留在花前吸食花蜜。蜂鸟翅膀扇动极快,每秒钟达80次之多。
个人资料
正文

& 周三瞭望:“产生‘文怀沙’的文化基因同样可怕”

(2009-02-25 10:57:01) 下一个
 

周三瞭望:“产生‘文怀沙’的文化基因同样可怕


蜂鸟注:文化这东西,也有基因一说,呵呵。接着研究哈,接着研究这假冒伪劣横行的学术世界。

==========================

产生“文怀沙”的文化基因同样可怕

发布者 thchen 在 09-02-25 08:57

                             魏英杰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小沈阳告诉我们是“人死了,钱还没用完”;本山大叔则认为是“人还没死,钱没了”。我来回答的话,二者皆不是。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就是人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全部的人生都被看作是假的。这样的人生,有和没有已经无甚分别,甚至更糟。

号称“百岁老人”、“国学大师”的文怀沙先生,最近正陷入这样一场人格破产危机之中。以撰述名人传记闻名的作家李辉,近日发文公开质疑文怀沙的真实年龄、生平经历及学术水平。在李辉的笔下,文怀沙成了一名曾以“诈骗、流氓罪”入狱的沽名钓誉之徒,不仅“章太炎弟子”的身份是假的,头上戴的“楚辞泰斗”也是假的,真实水平“至多可抵一名中学教员”。

一个形将朽木的老人,挨了这么重的一块板砖,就算为人所诬陷,恐怕也要感到人生充满无尽的悲凉。因此之故,文怀沙正式回应的第一句话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最后一句则为:“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这也许是最恰如其分的表达方式了。但在90%以上网调相信其造假的滔天民意下,这样的回应更像“我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并不准备加入这场论战,实际上也无从找出更多事实和材料来判断是非。我只是感慨,“一个都不宽恕”也许是必要的,这本身就是还原历史真相的一种方式;却不知此刻参与声讨队伍的人们是否也能够想到:假如文怀沙就是李辉笔下的那样一个人,产生“文怀沙”的文化基因不也同样可怕?

人文学术界造假风气向来就有,于今为烈。日前有网友在论坛上曝光“最雷人的一篇论文”:某大学副教授在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除了将“政治”二字替换为“社会”,从标题到内容几乎全盘抄自另一篇论文。这位学者在一次访谈中,还笑呵呵地声称要“诚信做人嘛”。前一段时间,有朋友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泡图书馆,整出一份《当代著名作家“文革”时期作品大全》,将不少当红作家一网打尽——这些人多少都写过“应命文学”或“歌德文学”。

当然,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惊天秘闻。真相一直就在那里,不管你愿不愿意去面对。所以,更该思考的是,这种普遍的文化现象是如何产生的?

在那样一个年代,也许更多应归罪于当时的社会和政治环境。在那“特殊的年代”,不仅说真话而不可得,还要逼着你说假话。活在那样的年头,生存的出路就是加入时代的精神动乱和狂欢之中——只有梁漱溟、顾准、陈寅恪等少数文化人,成为罕见的“不合作主义者”。如今呢,恐怕更多也可以看成是一种时代的病征。无论是急功近利的学术体制,抑或浮躁不堪的社会风气,都把知识分子逼入一个“数字化管理”的学术死胡同。为了个人升迁、为了出学术成果,有些人不得不违心地制造学术泡沫,还有些人如鱼得水般地拿着糨糊、剪刀(或复制、粘贴),踏上了学术官僚的庙堂。

而贯穿不同历史时期、制造知识分子虚伪的学术人生的共同文化基因则在于——人格独立精神的匮乏。个人欲追求人格独立而不可得,或者个人并不以人格独立为生命追求,这才是这个文化共同体的致命之伤。事实上,无论生活在动荡年代或和平时期,个人精神和人格总有可能超脱于时代而独立。把一切归罪于时代因素,即便不是逃避,也是一种不尽客观的思考和态度。假如文怀沙真的是一名高龄文化骗子,时代的力量只是驱使他长年不间断表演的一个大背景。否则真的难以解释:一个人居然可以行骗如此多年而不被揭穿。

那些为文怀沙的最终“败露”而狂欢——也许还有少数为之惋惜不已的人,不知有没有想到,总体上的人格缺陷,才是更大的悲剧所在。“我们”和这个“文怀沙”也许一步之遥。甚至,“我们”不过是另一个“文怀沙”。巴金先生提倡“说真话”。有人遗憾,他的顿悟来之太晚。可是,“说真话”至今依然是作为一个人格独立的个体所匮乏的精神品质。因而这在萧乾先生那里,又成了“尽量说真话,坚决不说假话”。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固守这一具有妥协性的做人原则?于是,基本学术和人文底线一再退败,由此衍生的人生座右铭还有“尽量说真话,少说点假话”、“多说点真话,少说点假话”以及“不能说真话,毋宁保持沉默”,等等。而每一个版本最终均指向了人格不独立的归宿。

这样一个假冒伪劣横行的学术世界,当然不会因为某些个“文怀沙”被揪出来而停摆。譬如知识界此起彼伏的造神运动,本身就是人格不独立的样本。而无论抬出一尊什么模样的文化大神,都不过是知识分子的一种自我驯服。这样来看,出了一个“文怀沙”确实让人感到可怕;可产生“文怀沙”的文化基因不也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当“文怀沙”们人格破产之时,也许我们需要的不仅是欢声雀跃,还应该有所自我反思——虽然这并不是宽恕“文怀沙”的理由。

□ 观察

==========================

原文载于:http://my.cnd.org/modules/wfsection/article.php?articleid=21902



[ 打印 ]
[ 编辑 ]
[ 删除 ]
阅读 ()评论 (1)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