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野时光

二野,居于南美,正宗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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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的三只狗】-1

(2009-01-11 21:34:32) 下一个
【老谢的三只狗】-1

1.
老谢要回国发展,什么都好办,唯独他那三只狗,成为大问题。

它们也是一个恩爱完整和谐的家庭;正如老谢家中的四口人,总夫唱妇随,后面老跟着两个孩子融融一体。

因为狗的原因,除去我和老谢是多年朋友,我和老谢还有一层狗亲戚的姻缘。
简单说,早年,那母亲狗是我送给他家那只超级大公狗作配偶的,或者说完全是明媒正娶的第一任元配狗妻子,他那大公狗和我相送的母狗绝对是天作之合,出身和门第也相同。

比如,它们的祖宗都来自德国名家,虽然已经归化为巴西籍,出生证明是巴西出生,狗管理机构存有它们的血统证书和它们各自的家族档案副本;如果花钱经过狗专家查询,它们都来自一个叫做巴伐利亚的地区。这狗基因在传承的漫长历史上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实在不得而知,但是就外貌内涵素质爱好凶猛,历经数代却没有变化。

于是我和老谢闲聊的时候,老谢和我对达尔文的进化论都不以为然,甚至很有共鸣。
“这人是猴子进化而来,那么这狗是什么进化来的?”
“我甚至是主张退化论的,或者是智能创造论的,”他说。
“你只要看完封神演义,再升华看看佛学的理论,就知道很多智能动物根本就不是地球上能土生土长的。”
“在冥冥的宇宙之中,是神和大能在掌控,人只是很低级的动物。”

老谢最喜欢的是拿出他当年所拍摄的照片,那是一次贵州某地区出现一桩怪事;
一阵暴风之后,整片树林全被从一米处全部被斩断,像被一把智能数字刀砍过。
那时候,老谢去了那里,还留了数张照片。
“奇妙的吓人,不可思议,”他说。于是用来证明他大能掌控一切理论的正确。

2
“只能妻离子别了,让它们各奔一方吧。”老谢终于决断。
“做母亲的承受力总是强一些,从它开始吧。”这样定了。
那天老谢将他的宝马车认真清理了一下,喷了点法国香水,
买了几只一等的狗骨头,买了一大口袋最上等的狗粮。

按照计划,先用电脑打印出一份中文介绍说明书,之后我们找来一位教授葡文的中国老师,不谈价,奉上100美元,要求翻译成准确的葡文,这篇内容是这样用写的;
“这只狗是中国人养的,因为主人无奈并急于回国,非常抱歉,只能让它回归大自然了。我们现在的心情很无奈并悲伤到极点,如同痛苦的遗弃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它是狗。”
“它的名字叫安娜,她不得不踏上重归大自然并自谋生路…我们相信善良的巴西人一定会有人收留它,为此我们在它脖子上拴了一个布套,内有巴币300元,作为付给新主人的费用。
此外,我们留下它的档案复印件和免疫注射记录,证明它生存权的合法性和身体健康。”
“它生育过八个孩子,它的孩子们都独立为各自的主人在努力看家工作,为巴西尽力。”
“它结过三次婚,才六岁。它看上去有点呆,却是忠厚老实的贤妻良母,聪明过狗。”
“它出生在巴西最贫穷的家庭,因为出生营养不良而体型稍小,但却是非常漂亮多情聪明。”
“它懂中国话的,它最喜欢的吃的中国的红烧肉和排骨,故对你们的烤牛肉它必喜爱无疑。”
“我们要诚挚表达请求的是;无论如何,请新主人给它一碗饭吃,我们将无比的感谢。”

驱车北行,决定去桑托斯方向;那边的庄园社区比较多,有山有水,丛林密布。很多教会或者富人的私家别墅都聚集在那附近。此时的安娜心情极佳,伸出她的长舌,它从后窗浏览着这秀丽宁静的风光,让它心旷神怡。它开始伸出它的大舌头,消受着大自然中芬芳多变的田园味道,陶醉在山清水秀的之中。

在25公里处,突然冒出几张硕大的彩色广告;路左方,是此处最大最豪华的富人新居小区,好一副山川景色秀丽。于是绕入,果然此地不凡,有现代桃花源之感。只见红花绿叶之处,多小桥流水人家,又见高楼亭阁,更飞檐流角,而或参差林立,众花簇拥,红白交映,春光四射…忽然见两道栅栏车而不能进,原来是入口。

“你们的什么的干活?【这里翻译为中文为好】”
两位巴西带墨镜的守卫壮汉突然冒出。
“有人介绍我们来谈生意的干活。”
老谢说。随手甩出一张名片;那是一位联邦议员的名片。

检查完证件,立马放行,这中国的东方脸和品牌车服装行头是有了点作用。
“看来这300巴西钱是不够了。”老谢说。
“我后葙内还有不少中国的真丝绣花折扇..”
“差不多了,前面可以放生了。”我说。
正说话间,路中突然窜出两只大狗,倒也友善。
“停车,不再向前开了,就这里好.。”老谢拍板。
“那两只是公狗,哈哈,公狗好呀,巴西公狗最好,直来直去,天生喜欢母狗,和巴西男人一样,从不临阵逃脱,萎缩不前,为争夺爱情从不贪生怕死…”

3.
说话间,停车,开车门。安娜一下跳将出去,大概她寂寞孤独久也,突见二位潇洒高雅狗公子,昂昂呼庙堂之器也。且它们二位毛发鬓角尾巴修饰高雅,被喷过法国香水的香气熏人,一赌则立感气度不凡,它们举止有度,动作也干脆利索,也不乱吠,还在思索分析中。

这贵族富人区教育出的狗修养举止的确和贫民区法围拉的狗狗不同,那帮也叫狗,整天钻垃圾跑街站街瞎溜达,不分昼夜的神经质乱叫,把那贫民窟中搞的鸡飞狗跳,还欺行霸市,经常搅的牛马鸡鸭不安,夜半不宁。或而它们也学会搞帮派,搞群狗大战,占山则为王,全都成为区域的四腿流氓。所谓;有其人必有其狗也,流氓家的狗就喜欢狗流氓,非流氓则不是好狗,此其然也。

所谓君子不党,但劣等的狗狗们却非党不足以成英雄,于是劣狗们一旦得到恩赐的一块剩排残骨,便忘乎所以,张牙舞爪。于是,这狗一旦进入人类社会,不受教育是很可怕的。

说多了,谢天谢地。安娜一下就钻到两位公狗之间,那两位公狗先生开始受宠若惊,显然,开始了它们之间的介绍和欣赏审美过程。

此时,我们将那袋狗食放下,将信函用胶带纸绑定在安娜的前臂上,默默的注视着安娜,祝愿她回归自然,乔迁新居,再结良缘。

安娜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之后谁也不知道。
老谢回国多年后,也来过一个电话,他说一日做梦,他想到那狗,它那油亮的眼睛,
他说他想到它那曾经为了抚养那些出生的小狗而昼夜睡在狗窝外面的情形,它守护着,不避风寒,彻夜不眠。

“大概它已经穷愁潦倒,它死了吧?被抛弃了吧,她太善良。”他推测。
“绝对不会。它是母狗,毕竟名家出身,懂得慈爱,正如巴西,女人至上。”

我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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