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耿耿于怀——鲁迅与梅兰芳的过节
(2008-02-06 09:4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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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梅兰芳除了1933年在上海共同出席过一次欢迎英国文豪萧伯纳的聚会外,并未有过什么接触与交往。20世纪50年代,在北京举办的纪念鲁迅生辰和忌辰的活动中,作为中国文联副主席的梅兰芳不仅从不讲话,而且很少出席,勉强来了,也往往是迟到和早退。
一代京剧大师对鲁迅如此的态度,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于京剧,鲁迅小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他自1902年至1922年的20年间,总共看过两回京剧,而给他留下的印象无非是“咚咚咣咣的敲打,红红绿绿的晃荡”,“一大班人乱打”,“两三个人互打”。
到了五四时期,鲁迅对京剧的偏见并没有改变,甚至不承认京剧是戏,认为它只是“玩把戏”的“百纳体”,“毫无美学价值”。据郁达夫回忆:“在上海,我有一次谈到了茅盾、田汉诸君想改良京剧,他(鲁迅)根本就不赞成。再如对于人们公认的京剧表演中的象征艺术,鲁迅就很不以为然。他说:脸谱和手势,是代数,何尝是象征。除了白鼻梁表丑角,花脸表强人,执鞭表骑马,推手表开门之外,哪里还有什么说不出、做不出的意义?”
如果鲁迅仅仅是否定京剧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他对梅兰芳苛刻的人身攻击,以至于梅兰芳在建国后还耿耿于怀,并在一些公开场合表现出对鲁迅的“不恭敬”。
1924年鲁迅写了《论照相之类》,认为梅兰芳饰天女,演林黛玉等,眼睛凸、嘴唇太厚,形象不美。对于京剧艺术,鲁迅最反感的就是像梅兰芳这样的“男旦”,他挖苦说:“我们中国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异性大抵相爱。太监只能使别人放心,决没有人爱他,因为他是无性了……然而也就可见,虽然最难放心但是最可贵的是男人扮女人了,因为从两性看来,都近于异性,男人看见‘扮女人’,女人看见‘男人扮’,所以这就永远挂在照相馆的玻璃窗里,挂在国民的心中。外国没这样的完全的艺术家,所以只好任凭那些捏锤凿、调彩色、弄墨水的人跋扈。我们中国的最伟大最永久,而且最普遍的艺术也就是男人扮女人。”
1934年11月,鲁迅化名“张沛”在《中华时报·动向》上又发表了《略论梅兰芳及其他》。文章说,梅兰芳不是生,是旦,不是皇家的供奉,是俗人的宠儿,这就使士大夫敢于下手了。士大夫是常要夺取民间的东西的,将竹枝词改为文言,将“小家碧玉”作为姨太太,但一沾他们的手,这东西就跟着他们灭亡。他们将他从俗众中提出,罩上玻璃罩,做起紫檀架子来,教他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天女散花》,扭扭的《黛玉葬花》,先前都是他做戏的,这时却成了为他而做。凡有新编的剧本,都只为了梅兰芳,而且是士大夫心目中的梅兰芳,雅是雅了,但多数人看不懂不要看,还觉得自己不配看了……
梅兰芳被鲁迅批评过于高雅的剧目,如《天女散花》、《黛玉葬花》等,因此而修改或停演。鲁迅有关京剧及梅兰芳个人的评论,表现出了不少的片面性和偏激。《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一文发表后,由于鲁迅用了笔名的缘故,当时并未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梅兰芳正忙于赴苏演出,进行文化交流,顾不上去打听“张沛”的真实姓名。
建国后,梅兰芳还是知道了此事。或许让梅兰芳想不通的是:像鲁迅这样伟大的人物,既然在欢迎萧伯纳的聚会上见过面,有什么话为何不能当面直说呢?写批评文章,为何又不肯署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呢?鉴于鲁迅在文坛上的“圣人”地位,梅兰芳不可能以牙还牙,于是便在鲁迅的生辰或忌辰,只能以迟到、早退或无言来表示心中对鲁迅的不满。
其实鲁迅还批评过郭沫若,郭也批过鲁迅,诸如此类,思想交锋,意见不同皆属常态。平常心对待之。
据说鲁迅刚刚发文挞伐某人,旋即又与此君把酒言欢。
文人以文会友,即使意见激烈,不同,对事不对人,胸怀与风度还是要有,游戏规则也默契。
当然,鲁迅也据有一种不宽容之心,比如他说过,一个也不宽恕,额还没搞懂指谁指哪些。也许鲁迅挺好玩,7!
罢了与秀才二位的看法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偏激些。
鲁迅不屈从,不盲从,只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不大依附于集团,对中国与中国人怀有爱心。
在当代,像鲁迅这样的独立学人,知识者也是很少的。
鲁文鲁思又很多偏激或缪误之处,鲁迅自己一再坚持,算作一家之说。但不能因此全盘否定鲁迅。鲁迅对人性的思考还是深刻的,如今还有价值。
应该认识独特的独立的鲁迅。
后来,鲁迅被抬高,被利用,先生早已去世,与他关系已不大。
活至文革或也被打倒。
鲁迅的攻击是非常地犀利,亦即他所谓“投枪”,但是他没有认真钻研中国传统文化,所以在攻击中常常出错。比如他攻击中医,攻击孔子,他讲流氓出于儒和墨,等等,都是错误百出。同样,他攻击京剧那些话,非常明显地表明他不懂什么是像征艺术。
自改革开放以来,国人所见日多,鲁迅那些东西越来越显出其偏激,有许多文章指出他知识上的错误,也有的指出其思想上的错误,有人甚至怀疑他很可能是。
毫无疑问,随着中国传统文化被世界人民所理解、接受,鲁迅的身影将日愈矮小,最后可能成为一个比啊Q还要可怜的角色。
与我而言,一个连家人都不懂得怜惜,心中没有友善慈悲,为人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狭隘偏激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会是一个真正热爱真理的人。一如其弟周作人所说,鲁迅是因政治原因硬给捧起来的。一九五七年,老毛接见上海的一些著名知识分子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罗稷南曾问老毛:“假如鲁迅先生活着的话,现在会怎么样?”老毛回答:“要么他在牢狱里继续写;要么他识大体,不作声,保持沉默。”政治的丑恶性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在我眼里,鲁迅既不是革命家也不是思想家,他的思想其实是相当贫乏的。就做人而言,鲁迅远不如胡适,就作文而言,鲁迅远不及其弟,鲁迅在中国文化、政治、历史上之所以有这样的地位完全是政治使然。
“鲁迅不用本名,算给他面子了。”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有点“盛气凌人”。在我眼里,人应该是平等的,不存在谁给谁面子,谁也不比谁高。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梅兰芳的名气和地位远不及鲁迅,但是梅兰芳的善良和正直众所周知。
我知道许多人都很崇拜鲁迅,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甚至很反感,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还是这句话,水门汀有水门汀的观点,罢了有罢了的见解,不存在绝对的谁对谁错,见仁见智而已。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力,我说的也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古人说“君子合而不同”,我说“小人也可以合而不同”,但是即使要做“小人”,也要做个真“小人”,所谓“小人也有小人之道”嘛。哈哈哈。。。
这件事情上显得梅兰芳的小气。鲁迅不用本名,算给他面子了。梅兰芳既然成了一种文化现象,难免要听任别人的评说,没有专门期待恭维话的理由。他也应该能够容纳不同的看法和见解,不管这是鲁迅说的还是其他无名小卒诸如化名“张沛”。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表达不同的意见人云亦云需要更多的勇气。就象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孩子--他还谈不上是勇气使然,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
而鲁迅可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做个好人,很容易,只要道德操守,没有问题就行了。做鲁迅这样的人,却是需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二样都是逆水行舟,所付出的勇气都是非凡。
梅兰芳这个人很少耿耿于怀,平时对孩子生气时说话都很少大声,是一个十分有修养的人。鲁迅这样或梅兰芳,他当然不会高兴,但想必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应该说,更多的是不屑与之为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