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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天空,星光暗淡.
一个越洋电话, 惊闻了你去世的消息. 悲又无言。戚而含泪,恸却无声。
半个世纪的凄风苦雨, 世态变迁, 一生坎坷, 随着你, 由一个围绕着欢声笑语,花族团锦襁褓中的小男婴, 伴随着抗美援朝战地随军记者的年轻父亲的欢欣和思念, 来到人世; 之后, 又背负着来自父辈的莫须有的右派子女的沉重的十字架, 艰难的跋涉过东北平原的黑山恶水, 齐齐哈尔的冰天雪地. 一纸平反昭书, 换来的是你半世不可挽回的青春, 还有, 含冤去世的伯父灵前的缕缕青烟……..
写到这里, 心里就有一种疼的感觉。
一棵小树苗, 生长在春天, 移栽向峭壁, 山间的风云无情, 变幻莫测, 没有被拦腰吹断, 顽强生存下来, 已经很不容易. 只是没想到, 你的一生, 就是这样快地默默的凋萎枯荣…….
在我们几次不多的见面中, 永远也忘不了你的憨厚柔和的目光. 虽然交流不是很多, 在各自的奔波岁月里, 我们心底里都祝福着对方. 如同一棵同根的大树, 一枝总是在遥望和祝福着另一枝……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回故乡看爷爷奶奶, 暮色中你跟着伯父归来, 昏黄的月光下照着一个挫钥匙的小挑担, 被遣送下乡改造的右派身份的伯夫如霜的两鬓, 粗糙裂开的手上还沾着金属粉末! -- 这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带着学位帽的英俊书生? 这双手也曾经是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的双手?......
从昨天开始, 这人世间, 已再没有了你的影子, 不知在那最后的一刻, 你是否带着这一生的遗憾和些许的眷恋? 只是我已再不能有见你的期盼了.
你走了, 在千山万水之外. 让这个远在天边的妹妹和着心底的泪, 忆着你的手足之情, 望着东边的浮云, 说一声: 堂兄, 你走好……
梦江南 泣于6/1/2007 清晨
抱抱你。
我很能体会到您的感受。就像我当年沦落在老家的堂兄弟们。他们背负着前人在共产党认为的“黑五类”的头衔下,平白无辜的受了许多灾难。我们这些善良的人就懂得默默的忍耐,甚至含冤的离开了我们。可是,看看今天的情景又是如何。我想那些当年为了理想儿参加革命的人,地下有知,真不知会感到有多冤啊。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