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hold the day-break!
The little light fades the immense and diaphanous shadows,
The air tastes good to my papate...

I hear bravurs of birds,bustle of growing wheat, gossip of flames,
clack of sitcks cooking my meals...

The glories strung like beads on my smallest sights and hearings , on
the walk in the street and the passage over the river...

德国的寒意越来越浓了。清晨的鸟鸣声被层层叠叠的雾笼罩，我竭力想找到那些不倦的鸟儿，希冀获得一点儿它们的高亢和明亮。

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我想起WHITMAN的诗，他写过的那些灿烂的早晨，永远有一种热情的愉悦在生长。

我最渴望的东西，在他的笔下，曾经是鲜活的存在，让我在一百多年后还能相信，那样的快乐还会如期到来。

我不能抗拒他的诗句，可爱的，奇异的，草叶般的诗句，如同不能抗拒内心的自己。

虽然WHITMAN不愿承认EMERSON对他的影响，但他的《草叶集》里，我们可以看到相似的认同：普通人的平凡世界。从微观出发，逐渐获得浩渺的宇宙的真谛。

我一开始对WHITMAN是有些排斥的，特别是当我注意到他对人和尘世的澎湃之火，对于我这样悲观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连EMERSON也说：“I expected (whitman) to make the songs of the nation but he seems content to make the inventories。”

也对，可是我忘记了他的真诚和执着需要时光的论证，他所埋下的种子，并不会随时随地地发芽。然而等春天到来，漫山遍野的青草生长，一个翠绿的世界将出现，我所停驻的冬天里，日日散落的，只是我心灵深处的冰霜。

当我觉得多少看懂了WHITMAN时，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这让我在欣慰的同时也有几分伤感。那些混乱困惑的日子，是不能找到诗的，而只能让诗的到来发现了我。

电影《死亡诗人俱乐部》中，一群男孩在读WHITMAN的诗，起初是偷偷的，然后是激烈的爆发。这片子或多或少有些矫情，我是说它有意夸大了男孩们的理解力，否则不容易和那个敏锐的老师相契。

看过很多遍之后，我依然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明白诗中的涵义，因为他们的激情大多来自外部世界的压抑，类似青春期的无端叛逆，没有诗和诗人，也能找到它的出口。

然而诗这东西，的确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经常看到早慧的诗人，不具备任何生活的磨砺，也能写出绝伦的心灵体验。

最好的东西，都是最自然的。与时光无关，甚至与寻找无关，它是机遇，偶然来到了我们这里，也许停留一会儿，也许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便擦肩而去。

电影的最后，一个男孩站在了教室的桌子上，看着他喜爱和痛恨的两个老师，喊出，“哦，船长，我的船长！”其他的男孩被他的勇气所震撼，也纷纷站到桌子上。仍然坐着不动的，并不能无动于衷，他们也许会反对，但不能拒绝的是，这道灵光也在头上闪过了，这个时刻，将沉淀在记忆中。

被驱逐的老师所埋下的，也是一粒种子，从WHITMAN那里承袭下来的种子，会在某些人的心中生根，在未来的某个春天长出它的绿叶。

大西洋的浪潮涌动；拥挤在渡船上的人们；广袤的山野和平原；四季的繁忙；持续平淡的日子......这些都在WHITMAN的诗里蕴藏，每一句都有他的力量，如果你也曾经过着相似的生活，曾经看见过他所注目的景象。

一八五五年出版的《草叶集》，只卖了几百本。它收集了十二首诗，其中最重要的是《自我之歌》。不错，我读它的时候，没有心潮起伏的感觉，似乎我读过的最平静的诗都来自WHITMAN了。

可是，一旦读过，就再也忘不了。

所以我理解金斯博格说的话，“今夜想起你思绪万千，华而特惠特曼，那天我走过小巷枞树下，穿过带着心底的隐痛，遥望浑圆的月亮。”

当我站在窗前，注视着苍白的晨雾，想起的不也是WHITMAN吗？

他写道：
Ever the old inexplicable query, ever that thorn'd thumb, that breath of itches and thirsts......
................................................
Ever love, ever the sobbing liquid of life......
................................................

永远是，永远是。

他也会受不了，他要说：“Let the sun and moon go! let scenery take the applause of the audience ! let there be apathy under the stars !”

这几句是他写在《回答》里的，但《草叶集》的最后几版中他删去了这些按耐不住的愤怒和沮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可以体会他的心情。

他的喜悦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分散在人生的细微毛孔里面，有美丽，真实，也有邪恶，痛苦。

我更认同他对死亡的态度。饱尝战场的苦难后，他说：

The smallest sprout shows there is really no death,
And if ever there was it led forward life, and does not wait at the end to arrest it,
And ceas'd the moment life appear'd.

我也愿意相信，All goes onward and outward, nothing collapses,
                         And to die different from what any one supposed , and luckier.

死亡没有痛苦，因为生命是美好的。你知道，我这样说，并不矛盾。

我对诗的理解，永远是断章取义的。

因为我只想让诗为我而存在，犹如我为心底的那个守望而存在。

还有一句我也很喜欢，Word over all, beautiful as the sky。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也将为你倾诉。

雾散了，我看见了阳光。


......我喜欢的WHITMAN的样子.......

惠特曼的作品《草叶集》插图

惠特曼的作品《草叶集》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