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襄阳(10)
文章来源: 尼微2017-08-10 07:00:39

      寒假结束, 晖和怀君双双踏上了归程,各自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火车轰隆隆地呼啸着,喘着白气在山间旷野奔驰,二人一路话不多,也没有了来时的兴奋 激动,两人都默默地看着对方,希望对方先开口,但二人都同时选择了沉默。回到学校,一切如常,晖和怀君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准备毕业论文,准备毕业答辩,联系工作。时间就在忙碌中悄悄走过。不行,不能再这么冷战,我这是怎么啦,要是再这样僵下去,我岂不是要将姚姚拱手让人了吗。怀君越想越自责,我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积雪在清冷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寒意,怀君穿着军大衣走在光滑滑的积雪路上,姚姚这时应该在图书馆,准备毕业论文。果然,一进阅览室怀君一眼就看到了晖,怎么周志祥也在。怀君眉头微蹙,周志祥就象只苍蝇一样,嗅到一点味道就踪过来。怀君大步过去也不说话,就把晖的东西往包里装,晖只看着他,也不吭声,任凭他收,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人也不在乎。装完了,霸气地拉着晖就往外走。

         晖随着怀君来到怀君的研究生宿舍,宿舍空无一人,大家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怀君随手把门关上,回身一把紧紧抱住了晖,晖也情不自禁地伏在了怀君的肩上,眼泪不禁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怀君拥着晖坐到椅子上,又用毛巾擦擦晖脸颊上的泪水,看着晖哭得花猫似的,扑哧一声笑了,“你敢笑我”,晖破涕为笑地撒娇到,“不敢,不敢”一下子气氛活跃了起来。“我先去找你,你难道就这么一直不理我?”怀君也学着晖撒娇的样子问。“那当然。”晖不禁又得意起来,“还好,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这些豺狼虎豹还不把你抢走了。”“你在说些什么,除非你不要我了,谁也抢不走的”,晖眼光迷离地望着怀君,二人的心跳急剧加快,房间显得异常安静,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怀君一把把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晖心跳的突突的,怀君望着娇弱妩媚的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火,扑了过来,晖无力地喃喃道“不要,不要”。

    二人气喘吁吁地整理好衣服,互相凝视着,晖极喜而泣,深情地注视着怀君,他就是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那个人,他就是我要委以终身的那个人,怀君紧紧地把晖搂在胸口,任由晖哭个够。“你不会弃我而去吧”晖声音有些颤抖。“不会,我发誓,一生都不会离开你,一定和你相守一世”。怀君举起左手郑重发誓。

        佳期如梦,又是该走的时候了,怀君用军大衣裹着晖恋恋不舍地送晖回宿舍。

晖回到宿舍悄悄爬上床,即兴奋又害羞,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心不禁突突直跳,晖着实被自己大胆地的行为吓了一跳,在又喜又怕中迷糊睡着了,醒来两行泪水还冰冷地挂在腮边。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杨柳也吐出了新綠,向阳处的花朵已经绽开。晖看着窗外阳光灿烂,心情也大好起来,把许久不曾穿的长尼裙也翻了出来,以前总爱穿牛仔,不爱穿裙子,现在也不知为什么反倒爱起这些花花綠綠的裙子拉,“哇,好淑女啊,怎么要嫁人啦?”大家起哄。“嗯,快啦。”晖心里甜甜的,脸上盈盈笑意掩饰不住。

          美好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晖和怀君一边享受着最后的校园时光,一边焦虑地寻找着工作。晖是委培生,反正就是要回老家去的那种,这可苦了怀君,也不知联系了多少单位,终于有了些眉目,一个是怀君家乡的省会城市,专业对口的研究所;另一个就是离晖较近的临江市。晖希望怀君离自己越近越好,但怀君的父母则希望他回老家去,便于照顾家人。上次为了能和晖在一起,怀君已经和父母关系弄僵,为了挽回和父母的关系,晖也希望她们的婚姻得到父母的祝福,他们决定听从父母的,怀君回老家去。工作搞定,心里如释重负。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离校的日子到了,晖和同宿舍的六姐妹也放开了,大吃大喝,无拘无束,把心里的话倾泄而出。校园中随处可听到酒瓶的破碎声,似醉似醒的歌声,或悲或喜,或忧或伤。毕业之际也是许多校园恋情的终结之时,情人们惜惜而别,互道珍重,然后各奔东西。

          晖和怀君一直等到最后一天才离校,怀君送晖到了火车站,晖禁不住泪流满面,别了,我的校园,别了,我的时代,别了,我生活过的城市,别了,我的过去。看见火车不禁又触景生情,回想起初次相遇的情景。火车站笼罩在一片别离的伤感中,直到汽笛长鸣,列车员在三催促,晖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挥泪而别。怀君望着远去的列车,恨不能插翅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