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凌汛的个性同事们
文章来源: 国际浪人2017-08-25 11:49:58

凌汛的设计开发部是在一个大办公室里,有几十名技术人员,包括设计师、绘图技术员、品质控制工程师等等。除了宫野外和前边提到的老朱、吉小林,我很快就认识了其他几位设计师,有李小强、方向、王强等,吉小林还是一位来自吉林市的东北老乡。

值得一提的是李小强,他来自四川农村,只有初中文凭,在老家看不到什么出路,就带着弟弟来到深圳打工。各种各样的脏活累活都干过,为了不受人欺负,常和其他四川老乡混在一起,但也因此经常卷入各种帮派的械斗之中。有一次,他一个人被其他帮派的人逮住,差点被打死,在医院昏迷了几天才被从死亡线上抢救了回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完全通过自学和努力,最后竟然成为凌汛公司出色的电话设计师,在凌汛站稳脚跟之后,把他的女朋友也介绍到凌汛的技术开发部,从事原材料的品质控制工作,真可谓是比翼双飞。当然李小强的成功和宫野的大力提携和帮助是分不开的,两人也因此成了莫逆之交。每当宫野出差在外,都是让李小强临时代理经理的位置。

我刚到凌汛时的任务并不是直接的从零开始的电话设计,而是接手一部样机。这是别人设计的产品,但样机始终达不到设计指标。我的任务是找出问题,修正设计,实际上这是份苦差事。首先我要学习电话机的工作原理,接着要熟悉电话机上常用的集成块的技术参数,再顺着原设计者的思路试着寻找和发现问题,再找出解决问题之道。到公司一个多月我也没有找到问题之所在,有时老朱过来帮我分析图纸,看了一阵子后,他说:“你把这个电阻值增大些,输出频域就会宽些”,换过之后果然如老朱所言,输出频带达到了标准。但其他问题还是很多,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不过可以看出,老朱的专业水准真不一般。

有一次,宫野又出差了,还是要李小强临时负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李小强要我停下手里的活去干另一项工作。说实话,这不太合适,临时管理,他不应该做出这么大的决策。而我并不想放弃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半途而废,就对他说:能等我把样机的工作完成再说吗?不想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就得罪了李强,以后他处处找别扭,工作上不上配合,而是处处拆台。也许李小强还有很强的自卑心理吧,没有正规的大学文凭,‘野鸡’出身,虽然技术出色,但心胸过于狭窄,这样的人可以是很好的技术工程师,但绝对不是一个出色的管理者。看来是否上过大学对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大学四年的经历不只是学习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开阔眼界。其实从专业上讲,李小强已经是很成功了,甚至超过了我们这大学毕业生,但简单的的人生轨迹限制了他的视野和境界。虽然李小强在电话设计方面是把好手,但他找其它工作并不容易,毕竟就业市场上电话机设计师的位置还是很少的,而且任何技术工作的招聘,大学文凭基本上就是一张入门的门票。所以尽管凌汛的工资很低,李小强却轻易舍不得或者说没办法离开。后来听说龚叶辞职回去了上海,和朋友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历程,把李小强两口子也带去了。

听说我英语很好,开发部有几个女孩子想跟我练口语,和她们熟悉的自然就更快些。其中一个也是安徽来的,暂且称她为安徽妹儿吧。安徽妹儿大学里学的是英语专业,口语纯正动听,只是平时说的少,不是非常熟练。在凌汛负责与香港的销售总部联系。这位安徽妹儿清爽亮丽、身材苗条,皮肤微黑、却更增显她的魅力。上班的时候,她总是衣着朴实,忙忙碌碌。可下班之后经常在街上看到她花枝招展,香气扑鼻。一开始,大家以为她是去和男朋友约会,后来发现她几乎天天如此,后来我们终于意识到,原来她开辟了第二职业,站街。凭着她清纯俊俏的模样、亭亭玉立袅袅娜娜的身材,安徽妹儿应该是很有市场的。也是,完全靠一千多块的死工资,要想达到迅速致富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样,很多人就各行其道,各显神通了!后来,我离开了凌汛,和安徽妹儿断了联系,不知道她的去向,祝她一切安好吧,别被警察抓住!

最后一位要说的就是那位温文尔雅的于副总了。于副总是在美国与台湾老板相识的,当时他正在美国留学。学成后就直接接受台湾老板的邀请、来到公司任技术开发的副总经理。于副总为人平和友善,对开发部的员工都尽可能给与关照,也许与他成熟的年龄和本人也是打工仔有关吧。这位于副总在深圳也是一个人生活,也许是寂寞难耐,上班的时候经常找女孩子到办公室单独谈话、了解工作进展、帮助解决困难。不谈话的时候,也经常到女孩子们工作的工作台前,并在‘不经意间’拿着女孩子们的手或胳膊一边聊天,一边抚摸,好在没有实质性的过激行为,女孩子们也都默默忍受,有时可能还是一种享受。据说当年于副总每月工作有两三万(宫野有一万多),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与家人分开,过着苦行僧似似的生活,靠着女孩子们的手臂来满足一厢私欲,也够可怜的了。开发部的人都知道于副总特殊嗜好,经常背后拿他开玩笑,但于副总还是在无聊寂寞中循规蹈矩的过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