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鯀的“堵”、大禹的“疏”,到李冰父子的“导”
文章来源: 金笔2013-04-02 01:16:08

 

当这个标题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正是今年元旦期间,《南方周末》因新年特刊被删改事件而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刻。关于此次事件的细节,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在网上搜索,本人即认为这是一场绝低水平的争论。争论的两方都聚焦在“鸡毛蒜皮”上,没有能够做到高屋建瓴、拨云见日的宏观把握。

笔者之所以会想到这个标题(从鯀的“堵”、大禹的“疏”,到李冰父子的“导”)是因为《南方周末》在特刊的美术包装上用了大禹治水为内容的国画作为头版大图。因而争论的双方也就依势在“堵”和“疏”之间喋喋不休。难道中国梦就是在“堵”和“疏”之间作选择吗?笔者本想当即忽悠一篇,后因为当时工作及其他一些琐事拖累而搁了下来。今天因为读到文学城上一篇《ZT: 刘云山其人其事》的文章,提到此事件,才突然记起这个标题。三个月过去,仍然没有人借此题目发挥,所以我这里就胡乱的涂几笔算是补上。

鯀和大禹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人物,父子。他们的故事记载于《山海經·海內經》中。笔者最早接触到他们的事迹,是读鲁迅的《历史故事新编》,才知道大致。帝堯時,洪水氾滥造成水患,帝堯命令鯀治水,鯀治水采用“堵”的方法,筑堤防洪,结果没有成功。舜接位后杀了鯀,用鯀的兒子禹继续治水。大禹在民间的传说中又是一种类似穿山甲的动物。禹采用的方法是“疏”。疏通河流(大致)并取得成功。民间还流传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禹的成功,使他得到了天下,是夏王朝的开端。

毕竟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没有能够留下鯀造的堤或禹疏通了的河流。但我们今人能够看到的活生生的治水例子就是两千多年前由李冰父子创建的都江堰。《史记》记载,都江堰建成,使成都平原“水旱从人,不知饥懂,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型引水枢纽工程了,而李冰父子成功地降服岷江的原因就在于一个“导”字。下面是网上找到的有关都江堰的记载。

“都江堰水利工程主要由鱼嘴(分水工程)、飞沙堰(溢流排沙工程)和宝瓶口(引水工程)三大主体工程组成。鱼嘴建在江心洲顶端,把岷江分为内江和外江。内江为引水总干渠,由飞沙堰、人字堤和宝瓶口控制泥沙及对水量进行再调节。外江为岷江正道,以行洪为主,也由小鱼嘴分水至沙黑河供右岸灌区用水。由于堤岸修筑于卵石和沙砾之上,在冲积很深的河床上不易筑成永久性堤岸,所以采用竹蔑编成竹笼,里面装满巨大的鹅卵石层层堆积以使堤岸牢固。由于三大主要工程的合理规划布局和精心设计施工,都江堰水利工程发挥了良好的引水、防沙、排洪等综合作用。在适宜河段的恰当位置修建鱼嘴,能使枯水时内江多引水,洪水时外江多泄洪排沙;在河流弯段末端建飞沙堰,利用了环流作用,能大量溢洪排沙;宝瓶口凿通玉垒山使内江水通过宝瓶口引向成都平原灌溉三百万亩良田,宝瓶口在人字堤配合下又能控制内江少进洪水,减免成都平原洪涝灾害。都江堰在历代的完善、保护、维修管理,历二千多年而不废,至今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窃以为,这些传说和史实记载活生生地体现了我们祖先三代人的治水经验。在这“堵”“疏”“导”之间,“疏”是明显高于“堵”的,而“导”则又高于“疏”无数倍。因为,“堵”只是在聚集能量,并没有将灾患消除。而“疏”呢,只是放任能量的自由释放,而没有加以很好的利用。“导”在这里则是除了疏解问题,并因势利导将隐患转化成正能量释放,用来造福国家。这不正是棋高(不止)一着吗?!

行笔致此,不由地想到这些年中国的发展,在相当程度上是跟国家和政府的“因势利导”分不开的。虽然做的不尽完美,但还是很值得我们大家鼓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