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抹在自己脸上最黑的一笔
文章来源: 珠海云山2016-10-23 04:40:30

 

 

 

读李辉《沈从文与丁玲》有感:

几年前,知道丁玲因为沈从文的《记丁玲》而恨上了沈从文,于是很想知道《记丁玲》写了些什么丁玲的坏话,以至让丁玲满怀仇恨。
当看了《记丁玲》之后,只觉得沈从文太仗义了,甚至怀疑沈从文对丁玲怀有别样的情愫,一个异性朋友为她不惜赴汤蹈火,丢了教授的职位,开罪政府,冒了生命危险护送她和她的孤儿千里返乡,还与她联手对老人进行善意的欺骗,让那喜欢女婿的老人以为女婿还活在人世……这样一个朋友,怎么就恨得起来?怎么能倒打一耙? 

在《记丁玲》中怎么也找不出丁玲可以仇恨沈从文的理由。或许,沈从文对于一个年轻女性生活的客观叙述激怒了老年的她?敢做也要敢当啊!做得说不得?真是令人一片迷茫,除了觉得丁玲很无耻,找不到其他的感觉。

当然也发现沈从文的笔力,有他致命的地方。竟然在上个世纪30年代,就站在高岸上把她的命运写穿。当她回首自己悲剧的一生,她满怀忠诚(或自认为满怀赤诚),真诚投入,结果却一生委屈,备受屈辱,到老境还在全力为自己的“清白”苦斗,当她读到沈从文早年满怀悲悯的文字,她感觉那是沈从文冷酷无情的嘲笑,却不知是命运的无情嘲弄。她不像韦君宜还可以思痛,她悔无可悔,只拿沈从文出气。被辱骂的沈从文,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对来访者说“我记不清了。……以丁玲说的为准。”   这种不与论争的态度,再一次很绅士地把自己放在高岸上,丁玲依然落在阴沟里。  “她这廿年来受的委屈,来自何方,难道自己不明明白白?嚷也不敢嚷一声,自有难言苦衷。却找我来出气,可见聪明过人处。”(《沈从文致徐迟》)沈从文只在私人书信中说穿了真相。

丁玲是我知道得比沈从文要早得多的作家,除了她的“伟大”的代表作,也看过她早年的一些作品。李敖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月亮照在沟渠上,扫把星照在丁玲头上”,一语说尽丁玲。这个大陆的头牌女作家拼命表忠心,一片冰心托明月,明月照沟渠,命运坎坷。可笑的是,到死竟然一直说着在别人看来言不由衷的话,不由不感觉到她心理变态,很非人。看到她晚年的言辞,她的神话已在心中破灭。人,一个有正常爱憎情感的人,怎么可以那样?一个人怎么可以那样来委屈自己?

既然她已经滑进非人的阴沟里,她说的那些非人的话也就可以理解了。她对于早年为她出生入死,动用自身的社会影响全力救助她“丈夫”和她的沈从文的“反噬”也不算什么稀奇了。

只是,她自己找出的那些理由,什么沈从文不照顾她的母亲和孩子,不去看望她的母亲,不肯出面救她(事实偏偏不是这样,沈从文为了救她在报上公开发表的文章白纸黑字地写在历史的深处,是任何谎言也抹不去的,沈从文为了救她,不惜冒犯政府的威严,这却是她的同伙做不到的。她的同伙说沈从文不肯出面也许是真的,沈从文有自己的方式和原则,他可以单枪匹马出面救人,可以联手知名人士呼吁,可以放下自己的清高为她与政府高官周旋,却不愿卷进任何圈子、派别),除了苛求他人,不成为任何理由。

湘西人告诉我,他们重情义,他们重良心,有良心、知回馈的人才是好人。同是湘西人,同时从湘西走向社会大舞台,虽然志不同道不合,但他们有过珍贵的友谊,同患难,共甘苦,在他们还可以做朋友的时候,沈从文表现出大仁义、大无畏。试想,古往今来,有几人可以为救朋友于危难如此义无反顾?不惜一切?

她对沈从文的攻击,已成为她抹在自己脸上最黑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