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今年的毕业典礼。

虎妈的大女儿索菲娅今天哈佛毕业，哈佛家长上午电邮给我了张照片，该照片应该是哈佛毕业典礼中同学或家长用手机从毕业班的介绍材料里拍摄后传阅的，随后被告之它来自哈佛家长的微信群。纵然照片给出不少信息，但是我们还是不明白索菲娅的毕业去向。照片下面的文字说明索菲娅已经官拜少尉军衔，她将会以哲学和南亚研究为主修从哈佛毕业，但是她的美军生涯则因她回故乡康州纽黑纹读书而推迟。因为只拍摄到句子的部分，这文字里的“School"到底是指什么还真让我们费了不少神，谷歌半天也没有答案。以前早知道索菲娅的志向为毕业后从军并且有志于以军队里的法官或检察官作为职业生涯，联想到她父母均为耶鲁法学院的教授，而法官或检察官均需法学学位，我们自然猜测那School可能是Yale Law School (耶鲁法学院）。

下午找到的哈佛发表的新闻才确认索菲娅会在从军之前读完耶鲁法学院。索菲娅在虎妈的畅销书正热的时候高中毕业，她当时面临哈佛或耶鲁的选择时，她选择了妈妈的母校哈佛，这次法学院选择不知道她是否反过来选耶鲁拒哈佛？虎妈前段时间透露了自己的大女儿哈佛毕业后有参军的决心，虎妈说她开始觉得惊讶，后来则以女儿有志通过参军为美国服务而深感自豪。

索菲娅应该是哈佛ROTC的成员，理想为成为美军中的法官。ROTC是美国军队在大学设立的预备军官制度，越战期间由于美国精英大学学生的反战抗议声浪的高涨使ROTC撤离了哈佛或耶鲁。当年克林顿当选后的首项施政措施之一就是希望军队允许同性恋者能够公开身份服役，但是迎来军方将领的强烈反弹，因为将军们担心男性聚集的部队如果出现同性恋活动将会影响美军的战斗力。结果双方来了一个折衷的政策，就是随后的“Don't Ask, Don't Tell"的美军对同性恋军人的政策，也就是说别人“不问”，自己也“不公开”的政策。你如果公开说自己是同性恋，那你就必须从军队中走人。由于这些美国军队长期实施的对同性恋的严格限制政策，持续性地使ROTC远离哈佛四十年多年，以前哈佛学生想参军的需要在麻省理工或塔夫什大学接受ROTC的训练。奥巴马任内的美国国会议废除了军队中的“不问，不公开”政策后，哈佛，耶鲁和哥伦比亚大学于四年前重新允许ROTC在校园内设立办公室。左倾自由派思想盛行的常春藤校园与军中禁同性恋的政策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这个很好理解，不然ROTC不小心在同性恋聚集的耶鲁招了个不能公开同志身份的年轻军官，这对于军队和耶鲁都会比较难堪。

在美国当兵或做军官可不像在中国几十年不打仗的和平兵那样仅为混年头或资历，美国军人近期都不缺乏实战的经历，任何人都面临随时上前线的可能。做父母的不担心孩子是不可能的，我曾经和一位西点军校本科生的母亲共事过，当时正逢伊拉克战争的高峰期，父母的担忧是明摆着的。但是索菲娅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选择如此挑战性的职业，确实令人尊敬，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她的野心和不同一般的志向。她曾在推特留言里说，她有意错过了哈佛年度影集和班级留影，因为她认为如果未来的她不能拥有介绍自己成就的维基网页，她自己就不值得被人记得。

虎妈夫妇为女儿佩带军衔的照片令人动容，它展现的是我们华裔同样把美国这个移民的机会之地当作自己的国家来热爱。臭名昭著的美国国会的《排华法案》正是因为美国华裔纷纷参军，并且加入到美国和中国建立的同盟去对日本作战后才逐渐被废除的。我如今仍记得那位送儿子去西点的妈妈告诉我的，美国军队所崇尚的是“国家，牺牲和荣誉”的精神。

因同性恋在军中的被解禁而使得ROTC重返哈佛和耶鲁校园，这会再现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生为军队服务的传统，也会改变现在美国一般只有穷人参军的社会现象。耶鲁校园在二战期间曾有二万士兵受训，我见过的一些战争期间的老照片，耶鲁到处都是征兵入伍的军车，第一次世界大战耶鲁就有9,500名毕业生或学生上前线。老布什总统是最为鲜明的例子之一，他即使父亲贵为康州参议员，也在只经过了短期培训后就暂停耶鲁的学业义不容辞地奔赴太平洋战争的前线，参战不久就在激烈空战中被日本军机击落，他当时为美军最年轻的飞行员。

谈及虎妈不少人会反感，其实对虎妈的偏见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误解。她当时那篇发表在《华尔街日报》的吸引人眼球的“中国妈妈为超人”的文章标题并不是她的，那是编辑为竞争阅读量自己创造的。我读完《虎妈的战歌》一书后，对她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也有幸在他的演讲后买过她签名的书。她是一位非常率真的人，那书正是她处于妹妹患癌症和自己与老二关系弄僵等家中连续的危机下一口气写成的，全书读来给你非常真实的感觉。她说过孩子出家门去读大学后，她不会再干预她们的职业选择。从她惊讶地得知索菲娅从军的决定可以看出，她真的是放手了。

现在索菲娅哈佛毕业，回家去读似乎永远排第一名的耶鲁法学院，然后去美军里受锻炼和开始职业生涯。很多人喜欢说耶鲁是美国总统的摇篮，其实耶鲁和哈佛加起来的美国总统数量只是美国总统的百分之二十几，比牛津剑桥出的75%的英国首相差远了。美国真正出总统的地方是美国的军队，那里拥有很多美国人所崇尚的为国奉献的精神。军营里出来的人因为其严格的领袖才能的训练，还特别容易在大企业或其他机构被委以重任。

虎妈的美国故事正在继续，强势的虎妈还将女儿的名字取成了Chua-Rubenfeld的复姓，所以索菲娅和妹妹露露从遗传和文化上都带着浓厚的的华夏印迹。犹太人只要母亲一方为犹太人就会被划归为犹太人，而拥有犹太父亲则会是犹太姓氏，所以与犹太人结婚你要做好孩子永远是犹太人的准备。虎妈的俩虎仔当然是华夏的血脉，正如虎妈在中国旅游与女儿争吵时她对索菲娅说的：“You are a Chinese! ( 你就是一个中国人！）”。虽然华裔加犹太裔姓氏的美国女总统还十分的摇远，但是美国是个做梦的好地方，俩虎仔当然拥有我们华裔的真心祝福。

今年四位参军的哈佛毕业生。索菲娅位于三位陆军少尉的最左侧，另外一位为海军少尉。

作为仪式的一部分，虎妈夫妇为女儿佩戴军衔。

哈佛新军官和自己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意大利战场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