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倒计时

 “这些都是耗费耐心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手头的画册。她肯定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但也可能不知道，他又想，这时目光停在一幅画上。“但是，有时耐心会耗尽的。”他说罢丢下手中的画册，靠近坐椅，手机仍然紧紧贴在耳朵上。“当耐心耗尽的时候，”他仿佛陷入遐想，“事情就都结束了。”然后最终继续说了下去：“有时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不一定那么糟糕，甚至可能是相当不错的。”他开始边说边把另一只手在眼前张开，看着自己的指甲的颜色，“那时会有一种欣快感。”他动了动拇指，然后又依次动中指、食指、小指，然后他把手翻了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用食指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同时蜷起了其它几只手指，“这只是因为，人们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突然把手机交到另一只手里，然后又立刻把它再贴到另一只耳朵上。当然，耐心耗尽将是一场灾难，有时候。他想，很可能她并不知道他正在谈些什么。但也可能，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可能也只是一个耐心的问题了。你知道的。

立
2021/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