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爱》_114
文章来源: 2016-12-08 01: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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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过去了许多年。吴敏老了。有一天,她突然又想到了夏雨,想念起夏雨写下过的那些文字。那是一种心灵饥渴的感觉。在旷野中,这个喧闹的时代里,她有时需要一些抚慰。于是,她又来了,进入夏雨的博客,阅读那些文字。文字依旧。她依然喜欢,依然被深深的感动,而且更加亲切了。当年,在她第一次读到夏雨的文字时,就在惊奇之中,深深的喜欢了。那时,她正在大学里读研究生,风华正茂,光彩照人。青春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曾闪过光。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坦然承认,那些文字就是她的心灵的最亲密的伴侣。她挚爱着它们。然后,读过之后,她又一次离去。然后,时间一晃,又是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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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机器

在2013年9月6日的晚上,周杰伦世界巡演台北站现场,邓丽君又一次走上了舞台!她和周杰伦在聚光灯下对唱了由周在2006年创作的歌曲《千里之外》,历时3分30秒。然后,又消失在了台北的夜色里。

这是由数字王国(Digital Domain)公司运用虚拟影技术完成的一项虚拟3D仿真作品。

栩栩如真!

如果时光机器真的存在,那时间就可以倒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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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敏来美国时,带上了小雨的那只箱子。现在,它更加破旧。吴敏喜欢这只皮箱,一直精心保存着它。她想知道这只皮箱的来历。但对此一无所知。那里面,有一支笔,(是金笔,)一块儿手表,(是机械表,)一瓶香水,(是一个空瓶子,)一枚石头刻的印章,(上面是一个她始终不知道含义的符号,)不过她没有保存那包照片。那支笔在晚年,成为了她的心爱之物,她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用它来写写字,时时把玩一番。她经常会冥想书写的含义,用一只笔在纸上留下痕迹。那支笔的笔尖是14k黄金的,非常滑顺。但已经磨得很粗了。她本来想带着这支笔,和它一同火化掉,但后来又改了主意。她让她的孩子,(她已经是祖奶奶啦,是啊,孩子们一直在不断的从虚无中降生出来,掉到这个奇妙的新世界,)在她死后,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到旧货市场上卖掉。而这支笔,她特意嘱咐要放到ebay上卖掉,而且要拍卖掉。她没有保留小雨的遗物,但小雨还一直在她的心里啊。在临终前有一刻,吴敏又想起了那个和小雨一同死在路上的神秘的女人,还有那个照片里的不知名的女孩子。然后,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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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吴敏的头脑一直很清楚。她又一次来到夏雨的博客,像是特意要来道别。她已经预感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读这些文字了。她的牙都没有了,耳朵带着助听器,电脑装着特大的屏幕,但她还能看见。她即将进入一场永恒无梦的睡眠之中。年轻的时候,吴敏的睡眠一直非常好,几乎是头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小雨为此还曾生过闷气,说她是没心没肺。第一次失恋,她曾经失过眠,很快就恢复了。然而,自从小雨走后,她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终其一生饱受困扰,有时想,人要经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能品尝到永恒睡眠的甜美。而现在,她就要品尝到那永恒睡眠的嘴唇甜美的一吻了。那些文字都太熟悉了。吴敏首先还是点开了那首《庞勒维猜想》,最后一次读了一遍。然后,她又点开夏雨的最后一篇博文,《某种形式的存在》。读完一遍,又读了一遍,然后她就退出了夏雨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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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形式的存在

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看见了一座大湖。湖水极辽阔,极平整,极宁静。等到孩子醒来时,他就把这个梦给忘了。于是,大湖消失了。但后来,那孩子又记起梦中的湖,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反复地回忆起这个梦,每次想到时,大湖在记忆里都是那样的辽阔,平整和宁静。直到很多年以后,孩子已经很老了。他死了。于是,大湖又一次消失了,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没有了。它变成了又一个众多的,无人知晓的,曾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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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亚历克斯又见到了阿勃丝。33年前,当亚历克斯还是一个正在剑桥读书的大学生时,他第一次见到。那她一年,阿勃丝15岁,正在和一个叫阿伦的摄影师热恋。亚历克斯一见到热恋中的阿勃丝就立刻爱上了她。不久,三个人年轻人成为了好朋友。他们在一起相处了整整3年,都很开心,也都很痛苦。后来,亚历克斯离开了。这一年,阿勃丝和阿伦结了婚。婚后,阿勃丝为阿伦生下了两个孩子,但他们的婚姻并不幸福。28年后,阿勃丝和阿伦离了婚。亚历克斯后来有过3次婚姻,但对于阿勃丝的爱保持了一生。

在1971年,当亚历克斯再次见到阿勃斯时,那一年阿勃丝48岁,精神抑郁,满脸皱纹。当年,当亚历克斯第一次看到阿勃丝时,一下子被震撼住了,从此把这个15岁的女孩子叫“月亮”。那时,他觉得这个正在热恋中的女孩子美的难以言喻,而现在岁月却让这个曾经被他称为“月亮”的女人脸上动人的光彩荡然无存。那时候,亚历克斯在内心呼喊:

“上帝呀,我们的一生究竟在寻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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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燕生系着红领巾,向着天安门上毛主席的像,唰的一下举起了手;

那时候,李小红坐在开向北京的列车里,北京,北京,他想自己正在远离他的可怕的命运;

那时候,丁妍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对她讲着伦敦的天气,说从海上不断飘来的迷雾,走过了那么漫长的距离,雾的味道是咸的,空气里总有着一股子金属的艰涩;

那时候,索尔每天上班下班,走在街头拍照,喝咖啡,写作,时常翻一翻他总会带在身边的父亲写的那本书,《被少数人关注》;

那时候,老廖向着昭陵走去,他被震撼住了,心中想起了颜真卿的《大唐中兴颂》;

那时候,那个叫蒋勋的年轻人,在台北的故宫第一次看到了苏轼的《寒食贴》;

那时候,那五个写诗的孩子正站在街头,他们一直站在那里,说啊,笑啊,阳光照耀着他们的脸,汽车不断从他们的身边驶过;

那时候,那个抱着《荷马史诗》的密码破译专家,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看着劳埃,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啊?劳埃,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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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小峰又很多次回到纽约。每到夜晚,他都要走到纽约的街头,或者从住的旅店的窗口,仰头看看纽约的夜空,仿佛还在寻找那曾经在纽约夜空绽放过的满天的焰火。当年,小峰和沈菲在纽约时代广场的人群中,手拉着手,一起仰头看着纽约的天空,在纽约寒冬的夜空中,一颗颗礼花正在绽放,吐出满天的星头,一瞬间把整个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明亮,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美国过新年夜,在时代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在仰着头,一起注视着那颗明亮的水晶球,嘴里大声地数着,5,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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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有人开始唱歌,再过几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