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美国的头几年并不过敏。后来春天里打喷嚏流眼泪，眼睛肿得像烂桃，痒痒得恨不能扣出来拿沙纸打磨。

大家都怪花粉，但我不很确定。因为每年开始的时间都不固定，没有规律性。而花粉应该是比较准时的，即便有年份早两天晚两天。

往年我的过敏3－4月开始（特早的年份2月就开始——植物都还处于休眠状态），历时一个月左右。前年去年历时都超过三个月。今年开始得特别晚5月下旬才开始。

不少人推荐我吃本地蜂蜜，说可以降低过敏反应。其实这不过是都市传说。蜜源植物都是虫媒传粉。花粉颗粒大，不可能悬浮在空气中。敏源植物都是风媒，颗粒小轻，可以随风飘，被吸入气管／肺。

我怀疑我的过敏根本不是花粉。因为我的过敏有2月开始的，那时植物仍然处于冬眠状态。而今年5月下旬才开始，那些2月份开花的植物，今年不可能等这么晚才开花。

在天朝，我离开北京就过敏。1969年去湖南零陵冷水滩，很快身上就长水平大包，中心有个眼。几天后眼上开始长水泡，当时都叫水土不服。从此过敏大包时多时少，从没断过。最厉害的时候，大包是硬的，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医生担心我气管里也长水泡会窒息，就给我静脉注射葡萄糖酸钙，大包马上就软化。1972年回北京，火车刚过石家庄，大包就神奇般地消失。后来当兵离开北京整个事件又重演。到美国我也很担心，如果发生水土不服，我准备马上会北京。

1972后，一个同班同学回起风疙瘩，就是天冷的时候刮风。他身上也会起跟我水土不服完全相同特征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