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崇明农场时的姐姐陈美珍(上)
文章来源: 朱东东2018-05-26 12:41:20

    当年工作和生活在崇明跃进农场十一连队,陈美珍是我们一致公认的大才女,她韵致典雅,风采飘逸,给大家的不单是唯美,也是朴实、亲切和温暖。
    她比我大两岁,是上海浦东崂山中学的七二届毕业生。由于我和她有共同的爱好,称得上是文学挚友,彼此走的非常近,虽然我们嘴上不说,其实已经把对方当作亲姐姐和亲弟弟了。
    那时连队的黑板报由我策划编辑,由于自己有一定的美工功底,大字和图画我是义不容辞,陈美珍的钢笔字刚劲清秀流畅,黑板报的小字自然非她莫属。
    农场的生活枯燥无味,连队除了没完没了的“大干快上学大寨,扎根农场一辈子。”大会小会以外,我们几乎没有娱乐活动,于是我总是没事找事的跑到陈美珍的寝室进行精神聚餐,谈鲁迅说沈从文议论萧红萧军等。为人低调的她记忆力特强,又博览群书,曾经被农场选送到《上海古籍书店》工作过一年,其知识面远比我广泛很多很多,可她每次都是非常用心的倾听我在她跟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胡扯聊侃,有时见我谈得亢奋激动,她又总是会悄悄的拿出自己饼干盒子里的话梅和奶白兔糖来犒劳我,替我喝干了的搪瓷茶缸里添加一些茶水。
    一九七七年的八月份,由于邓小平邓大人的英明决策,高等学校招生考试制度恢复了。为了改变命运,脱离农场,我和陈美珍竭力拼搏,日夜恶补文科理科的基础知识,但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过程中,最终结果她奋勇突围,金榜有名,考上了上海第四师范学校,我却折戟沉沙,名落孙山,继续在盐碱地上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务农爱农。
    那段时间我灰头土脸的,心情特别不好,一方面要克制忍受周围同事的冷嘲热讽,另一方面精神压力巨大的无法面对父母姐妹的殷切期望
    在这样的时刻,陈美珍非但没有鄙视嫌弃我,而是在学业紧张艰辛的情况下不断挤出时间嘘寒问暖的写信关心帮助我,又用她自己不多的零花钱买数理化的复习资料托人送给我,我默默的接受了,心里一直在流泪,在暗暗的流泪。
    下面就是我珍藏了四十年,陈美珍当时给我的一系列来信的其中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