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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 拾遗
“我参加八宝山追悼会不知道多少次了。很多人悼辞上无一例外地写着‘永垂不朽’。依我看,并非都能永垂不朽,真正不朽者,张伯驹是一个。”经济学家千家驹说。
张伯驹是谁?书画家、文物鉴定家启功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民间收藏第一人。”
故宫博物院顶级书画,近一半乃张伯驹所捐。但他的一生,却比所捐文物生动得多;他的为人,更比国宝珍贵。
张伯驹这名字,要么不知道,只要知道了,就永难忘记。
母亲为此整天唉声叹气:“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管,出去做官也不干,只知道花钱买字画。”
张大千赞叹潘素作品:“神韵高古,直逼唐人,谓为杨升可也,非五代以后所能望其项背。”
据马未都估算,这个宅院若搁到现在,光拆迁就得一个亿。
“在伯驹眼里,这些字画的价值,远超过自己的生命。”潘素说。
张伯驹收藏的宋代杨婕妤《百花图》,为现存最早女画家作品
“不知情者,谓我搜罗唐宋精品,不惜一掷千金,魄力过人。其实,我是历尽辛苦,也不能尽如人意。因为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卖钱,是怕它们流入外国。”
“予所收藏,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
“这两个文人做派很不同:一个把极显眼的东西,搁在极不显眼的地方,浪漫地对待;一个将极重要的物件,作了极重要的强调,现实地处理。”
“余叔岩平生,只教了孟小冬三出半戏,李少春两出,但教了张伯驹四五十出。”
“文艺不一定都要为政治服务,也可欣赏,陶冶性情。吃好了,吃饱了,工作有精神了,也就是政治了。”
陈毅找到于毅夫:“我有个好朋友叫张伯驹,目前境遇不好,能否给安排一下?”
“现省博物馆急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若伯驹先生身体允许,可否考虑来吉林工作。”
张伯驹作品
陈毅说:“你这样的人都被打成右派,我该向你道歉。”
自己看古画也有过差错,为什么不许别人错我一顶帽子呢?”
“父亲时常教育我说:一个人要热爱自己的国家,这是大事,不能马虎;除此之外都是小事,不必斤斤计较。”
张伯驹跪在火旁,不停哀求:“要烧就烧我吧,这可都是国家的宝贝,烧了就再也没有了。”
老两口只好窝居于一间10平米的小屋内。
解放前的张家,仅管家就有10位。
那时的张伯驹,拥有无数书画珍宝。
“他除了年龄增长,心情神态和20年前住在李莲英旧宅时并无差异。不怨天,不尤人,坦然自若,依然故我。”
对待挫折有句豪语是:跌倒了,算什么?爬起来!再前进。
陈毅夫人张茜插话说:“主席啊,这是当年捐画的张伯驹写的。”
“以词人之词论,应以南唐后主李煜为首,以张伯驹为殿。此后,很难再产生真正的词人之词了。”
所谓打诗钟:就是悬一丝线,下系铜钱。挨着丝线横置一根线香,香烧到丝线,铜钱就会掉落,如果此时还没按规矩完成诗句,就算认输。
一声叹息:“不论中国文学如何发展,都不会再有张伯驹!”
但张伯驹坚送一百:“当初他帮我打把子,有过交情。”
“万万没想到,张伯驹竟是登门吊慰死者与生者的第一人。”
呸!我告诉你们——他一个人捐献给国家的东西,足够买下你们这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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