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你且等一等
等我从容挥出这一剑
就去开门

不要轻易说再见
炭火正旺酒也温热
留下来
用茅草和香柏垒叠冰原
陪我冬眠

屋外天寒路滑
风雪就要把我们淹没
夜举着一枚冷玉印章
在树梢地角
盖下篆字霜花

不要轻易说爱上谁
你看
松涛阵阵
无边无际地招摇
武士的叹息
谁都没有留意

冷风唱着不成调的情歌
人群就要把我们淹没
借我一袭大麾吧
请用慈悲
遮敝我

不要轻易说恨谁
月光照着河流
河流通向幽冥
远处微光朦胧
灰色的天鹅缓缓游弋

钟声若隐若现
时间就要把我们淹没
我听见麋鹿的脚步声
在寂静中响起

冬
你且等一等
等我从容饮尽这一杯
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