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习书，都有“两位”老师：古人，今人。两位是“偶像”，自己是“粉丝”——更谦虚，是“走狗”。独师古人，不闻今人气味，不可能，都说了，如今连饭菜，都嚼不出早年滋味，“与时俱进”啦。只师今人，菲薄古人，可能，却不可取，取法乎上嘛。两位老师可同时请来、先后请来。请来，还要请走。眼下“大师”，各领风骚一两年，有出息的粉丝，也应只爱偶像三五年。三五年后，依然偶像们路数，手口不离乃师，了无己见：“这问题大啊，很大啊！＂

　　请佛而无能送佛，惯当“走狗”，不适应当“叛徒”，“问题”真的“很大”。平时有发现，点滴积累，发现渐多，发现偶像短处、未到处，就应胆生毛，造反、背叛。偶像只是偶遇，天亮，该干啥干啥。为艺重在发现规律。规律是活的，自己的发现，不同老师的发现。最初是发现偶像，最终是发现自己——也像失败的恋情，从艳遇，到痛苦，到涅槃。

－－－节录野狐禅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