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没几天，楚天意就打电话让我下班之后去他那里一次。

我到了之后，前台小姐把我带到一个角落的房间里。那房间门很不起眼，可里面却非常宽敞，装修格外豪华奢侈。夸张一点说，有那么点美国国会山庄的味道，气势很大，似乎想要intimidate客人。

楚天意没让我久等，很快就带来一个陌生男人。他是个白人，浅浅的栗色头发，湖绿色的眼珠。个子不高，但是非常fit，看着很强壮。

“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杨冬醒。”楚天意给我们相互介绍：“这位是James，James Cartagenise。”

James 走过来客气地和我握手打招呼。他的手掌很厚实，温暖，握手的力度不小，但是给我一种安全感，觉得可以信任他。

楚天意说：“James 是我在哈佛一起租房子的室友，也是好朋友，现在更是我的partner 。”

James 赶紧添了句：“Not that kind of partner.”

我忍不住笑了。

楚天意一脸遗憾：“是他不愿意，其实我是Okay 的，我挺喜欢他的。”

“你就少说几句废话吧，”James 打断他，对我说：“我不是律师，是会计师。我和天意一起合开了这家律师事务所，同时也做会计方面的服务。小到报税，大到forensic accounting ，我都可以做。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最大的生意。”

James 看了看楚天意，接着对我说：“我的父亲，曾经在FINTRAC工作，他非常厉害，你猜猜他的specialty 是什么？”

我说：“Anti-money laundering ”

James 笑了起来：“Bingo ！”

我说：“中国人讲究子承父业，你倒好，是totally go the opposite direction 啊！”

James 说：“政府部门里的人厉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有强大的后盾和Almost unlimited resources 。我就是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头脑，专门找他们的漏洞去钻。我Live for the thrill，不犯法不犯罪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觉得，他们的心态，和电脑骇客没有什么区别。野心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成功可以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需求。

楚天意站起来，说：“我还有客人要见，你们慢慢聊。冬醒，出来后过来找我，我有话要说。”

我点点头，楚天意就出去了。

我转头去看James ，他正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我。 我从公司直接过来，穿着中规中矩的衬衫和一步裙。

我看他的视线落在我的领口，便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 衬衫的领口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低，露出我脖子里的豹牙。衬衫在胸口处有些紧绷，显得胸大。

我对他说：“Push up bra。”

他笑了：“Look very nice ！”

我一点不觉得尴尬，他也丝毫没有愧色。

“其实，我是个leg man，我更喜欢看女人的腿。”他说：“you have very fine legs，又长又匀称。”

“Thanks.”

“Okay, let's get to work.” James 从抽屉里拿出一厚叠文件，从中间抽出一些递给我，说：“这些，是基本的知识，你拿回去慢慢看。我知道你自己也算是金融领域的，对于洗钱，公司应该培训过。我负责帮你们把钱免税地运过来到你的名下，给你提供需要的文件和合理的解释。不过，当资金超过一定数额的时候，自然会被report给相关部门。那时候，Your role is just as important as mine。关键时刻，你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被人家放在炉子上BBQ 的滋味，not the most comfortable experience。”

我说：“在加拿大，洗钱罪是要罚款和坐牢的吧？”

“其实，政府关注的，是恐怖组织的terrorist financing ，对于非恐怖组织的活动，并不投入太大的力度。”James 对我说：“咱们做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洗钱。麦先生想要的，是不留痕迹地把钱转给你，让人看不出来是他给你的。与此同时，还不想向加拿大政府交税。”

我问他：“你能给一个sample吗？”

“Okay ，假设你在上学的过程中，义务照顾过当地的一个老人家。她孤身一人，临终前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你作为酬谢。这就是一个正当的理由。”James 说：“我能找到这么一个老人家，找到她的遗嘱，能证明你们的关系。那么，这笔钱非但和麦先生无关联，并且政府还不能按照个人收入给你打稅。”

我点点头，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实际上的操作会复杂很多。尤其是，那么大笔的资金要转入你的名下，肯定会raise a red flag in the monitoring system。咱们要做的洗钱，是把钱从麦先生的名下洗干净，然后变成你的钱，从此与他再无任何瓜葛和trace。”

我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James带着非常夸张的表情问我：“So, Miss Yang. Are you ready, to be a multimillionaire？Or, let’s be ambitious, even billionaire?”



（未完待续，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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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申一下，就是故事，莫当真啊！

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