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
文章来源: 落花飘零2005-09-22 13:59:50

同学要从德州来避难,我忙着备战备荒买食物,回来的路上,车里放着Neil Boortz脱口秀,布拉布拉地说个没完,从飓风到堕胎。然后是观众打电话,本来不喜欢这个部分,因为有些人的故事既没意思也不好笑,还要给Neil冷嘲热讽。

这时候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电话,他的父亲和母亲结婚75年,父亲因为癌症去世了,母亲就开始逐渐衰弱,12天以后也去世了。他慢慢地叙说,Neil很例外地没有打断他,最后那个男人说,12天,是他父亲和母亲75年里面分离最长的时间。现在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如今的岁月里,我们四处寻觅天长地久,却落得伤痕累累,让人无法想象75年的幸福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学会冷眼看整个过程,会冷静地评估开头和结尾。原来就是一块块巧克力,嘻笑地咬下去,以为不过是一次无关痛痒地尝试,等到一口接一口吃完,等到口中开始泛起苦涩,再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最后费尽力气,抽刀断水,留下的只有一张张揉得皱皱的巧克力包裹纸。

昨天跟朋友说起心中理想的男人,才发现模版竟然是爸爸。像爸爸那样出门还能搀着妈妈的手,像爸爸那样能带妈妈退休后去山水边静静旅游。妈妈常说,要找到能像爸爸这样为我削苹果的男人就很好了,我那时候嗤之以鼻,现在我开始能体会妈妈那种淡泊宁静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