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六点钟以后不能吃东西,10点钟后不能喝东西,我整夜都没怎么睡,想着什么时候叫醒阳阳喂东西吃。另外还担心拍片子时要给他全麻的危险,也担心他上午饿,担心各种各样的意外。阳阳好像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睡一会儿就哭几声。到了五点一刻我就躺不住了,爬起来,弄东西给阳阳吃。阳阳却睡得沉沉的,满脸的安详。真舍不得叫醒他。我就望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开了他最喜欢的跳舞音乐,开大了灯,等他醒来。他睁眼看到我们坐在他身旁,又新奇又开心。喂他喝了点牛奶,吃了他喜欢的 pasta 和 cheerios。然后放他回床上睡觉。他又高兴的睡去了。我也睡了一会儿。我们九点多才醒。赶快喂了点苹果汁和水。上路了。
路上我怕他饿,就一边开车一边陪他玩。他很乖,后来自己跟窗外的卡车司机笑。
到了 UCLA 医院,已经晚了半小时。护士说还有时间。先给阳阳右手臂涂了麻药,等了十来分钟,插上 IV 针头。阳阳虽然不疼,但知道几个护士围着他,肯定是做什么事,害怕得哭了几声。护士向我核对了阳阳的全名,生日,和今天要做的 procedure (MRI, for mental retardation???)。我抱他去了 MRI 房。接上 IV 后,他反抗了几下,就昏昏睡去了。也是他睡觉的时候了。护士给他胸口上贴了 sensors,手上脚上也夹了 sensors,耳朵里放了耳塞,又戴了耳套,盖上白色小毛巾。我看着他小小的人,躺在巨大的 MRI 机器下,觉得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