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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刚见她时只想着一夜情.
那次去上海出差,和往常一样,最后一刻才赶到机场,匆匆忙忙办好登机手续,在每个乘客怪异的注视下走到机尾的座位. 落座后,顺便瞄了一下旁边的座位,眼前一亮.那是一个十分漂亮而端庄的女孩子,齐耳的短发,一身标准的写字楼套装. 她侧过脸向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双美丽的眼睛使我不禁浑身颤了一下,含糊地回了一声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就急忙将目光移开. 等回过神后,我悄悄地再向她望去. 这可真是个美人,心里居然想象着和她有一夜情. ”贱人”, 我狠狠地骂自己,而心跳声却远远盖过了飞机起飞时的轰鸣.
解开安全带后,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本书,那是The Thorn Birds. 不知怎么,我对她脱口而出:”如果荆鸟知道胸膛被刺的痛楚,它还会这样做吗?” 她抬起头来,颇感意外地笑着问:”你也看过吗?” “我…只看过电视…现在很少有人看这故事了.” 她甜甜一笑,”你不也看了吗?” 那一刻我彻底被缴械了,暗地里开始偷偷作着盘算.
我们聊了起来. 原来她是同行的人力资源部主管,这次也是去上海开会. 我告诉她,每次去都很匆忙,没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个城市. 她爽快地说:”那我很熟哦. 你回程是几号? 有时间的话星期六带你去逛逛, 我星期天的票.” 天助我也. “好,我也改星期天的票” 心里又是暗暗吃笑. 她叫Sara.
星期四下午,我心不在焉地结束了当日的议程,跟着拨通了她的手机. 她准备下班了,不过还在收拾一些文件. 约好七点在她公司楼下大堂等. 我想用什么办法能再进一步呢? 到星期六有三个晚上应该怎样计划呢?
我们去了一间很不错的西餐厅. 叫什么名字,吃了什么,味道如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只是全副精神地边吃边聊,想尽量多了解她. 谈话中,我惊奇地发现,她有很好的修养,同样的喜欢老柴,萨拉撒第,Air Supply,还有英格兰队. 最让我惊喜的是,对于我很多别人不理解的想法,她都有很好的认同. 痴痴地望着妩媚的她,我开始责怪自己不应该有那些肮脏的念头.
接着去了一间酒吧. 很巧,两人同时都要了伏特加. 一边呷着,一边继续晚饭的话题. 这时候,吧里飘出了Lost In Love. 也许是有一丝酒意,她闭上双眼跟着节拍和了起来.微红的脸颊泛出阵阵的引诱. 这时我也按捺不住了,借着三分醉意慢慢把嘴唇向粉脸贴近,心跳又一次覆盖了周围的喧哗… 好事总要搞砸的,手机偏偏不争气地响了. 是女友. 我转过身去应付着. 她还在合眼陶醉着.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展开了那夺命的微笑,一言不发…
星期五晚上要参加一个宴会,结束时已经十点.打她的电话,在那边的她语气显得有点沉重,而且很奇怪地问我:”荆鸟心口被刺穿很痛很痛,还会死去,但它不在乎,是吗?” 我感到有点蹊跷,正想再问,但被同事扯着去K歌,没办法,只好匆匆挂断.
星期六一早还在蒙头大睡,她的电话就到了. “今天陪我去大采购好吗?” 虽然大惑不解,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 女人购起物来,原来都一样的疯狂. 一个上午,我的双手已经腾不出一只手指出来了. 把大包小包放回她住的酒店后,我们整理一下继续出去逛. 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谈论不着边际的话题. 不知何时,走到了江边,找个凳子坐下,两人一声不响,静静享受傍晚的太阳和暖暖的微风. 呆望着她的侧面,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思绪了.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她转过身,放底了声音.
许久,她放下电话,低声自言自语地说:”是我未婚夫.” 我看到她眼中晶莹的闪光. 那天下午,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晚饭后送她回酒店,电视正在播放Somewhere In Time. 她说,陪我看完再回去吧. “好,我也很喜欢.” 对,很喜欢,看过无数遍了. 她递给我一瓶饮料,自己拿了一杯水,走过来坐在我身旁. 当放演到Elise的独白时,象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不自觉地,鼻子又一次酸了,我马上闭上眼,阻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当我睁开眼时,她已经蹲在我膝盖前,双眼含泪. 我忍不住伸开双手,把她的头埋在胸前…
“晚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赶早班机.”
…
星期天. 无所事事了一个晚上,终于打开电脑,去了她提过的聊天室. 我的心砰起来,她果然在.
“我等你好久了.”
“Sara,我也忍不住要来这里试试找你.”
“混蛋…昨晚等你好久了…星期四晚上也等你好久了.”
“…” 我一时语塞.
“混蛋…我真希望能象荆鸟一样不顾一切…我发了个E-Mail给你,拜拜.”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下线了.
我打开信箱,那是我最熟悉不过的一段独白:
The man of my dreams has almost faded now
The one I have created in my mind
The sort of man each woman dreams of in the deepest and most secret reaches of her heart
I can almost see him now before me
What would I say to him, if he were really here
Forgive me, I have never known this feeling
I\'ve lived without it all my life
Is it any wonder, then, that I failed to recognize you
You, who brought it to me for the first time
Is there any way I can tell you how my life has changed
Any way at all to let you know what sweetness you have given me
There is so much to say, I cannot find the words
Except for these --- I love you
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片空白. 很久,才打了一行字:
It\'s almost love.
…
我感觉到失落了什么.
…
一夜情与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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