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莲并不是白洋淀那一池的荷花,那种碧洗晴空下万里的无穷无尽,而是家里附近一个小公园里不大的池塘里小小的睡莲。
那时候,即使在北京,小巧的社区公园也不那么多见,而我们的新社区就有这样的一个新公园,也因此成了大家的最爱。 总爱在夏日的晚饭后,跟着大人后面去小公园散步,听着父母跟旁边的叔叔阿姨打招呼,然后在傍晚日头斜斜的、昏黄的光亮下玩着奔跑或者捉迷藏的游戏。但是,无论月季花多么艳丽,无论夏日夜晚的金银花如何沁人心脾,流连忘返地却总是那一池淡淡飘浮的莲。 她就盛开在那一池碧水中,安安静静地,舒展着花瓣,粉的醉人,白的纯静,仿佛水就是她最紧密的爱人,她舒展着身体浮在上面,心满意足地呼吸着,轻轻地浅笑。风吹过,摇曳着清香满盈,那是夏夜最美、最心动、也是最解暑的瞬间。 也许小,我并不懂莲的佛教含义,我只是一味地喜欢那种夏夜里蝉的嘈杂、蛙的烦燥、孩童尖叫下地那种简单绽放,每次地看见,总是心头一阵凉意飘过,夜晚变得格外迷人。 前两天,读了一首诗: 还记得我的模样吗? 我细心雕琢的每一片花瓣都有 前世深深的刻纹 从水里挣扎着艳在你的面前 看到的只是陌生的惊羡 过了一生 你已不认得我是莲 你忘了 我曾经说 要做莲 等你 来续缘 看你转身离去 我留不住你的身影 纵然挺起细细的腰肢 纵然展着心醉的娇颜 纵然有风助我 仍然 牵不懂你翻飞的衣角 泪滴在湖面 激起的涟 你 再也看不见 然后又想起席慕蓉的那首“莲的心事”,突然发现原本认为超脱于世外的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可是,自古只有残荷一说,好象没有听过“残莲”,是我错?还是巧合?或是另有含义?至少我就没有看到过莲落之后残败的模样,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么摇曳着地、鲜活的生命。 就在此时,有人帮我算命,告诉我我前世叫“莲”,我大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有人知道,我此时在读着这些东西,如何的巧合啊?还是那句话,随缘的自在就好了,如同莲一样,花开无声,花落亦无语,就一个字形容:静。 万事皆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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